凉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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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狡槙/深夜60分】将白昼的头颅,倚靠在夜晚的肩膀上



酒吧 (酒馆) @刀与枪与麦田 

*画家视角(当梵高遇到昼夜)

*架空设定


题目出自→

“将白昼的头颅,倚靠在夜晚的肩膀上,这是梦,每天交给我的,美丽的差事。”—[叙利亚]阿多尼斯《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》


我画下这幅画的原因大概是那晚受邀停留在了阿尔的酒馆。

没有人向我这样。执着而潦倒的人,兜兜转转在一个城市来去停留只为了忘掉所爱的人。

绝望与悲哀是锁环上并生的一对儿钥匙,无论你走到哪里,他们都别在你的腰带上,如影随形,叮叮作响。


当我第一次来到小城阿尔街角的那间酒馆时,差点被老板赶出去。一个粗暴健壮的黑发男人,棱角分明,眼神凶恶,像条随时会向猎物扑咬过来的狼。

“这里不需要画家!更不需要醉鬼!”他这样向我吼道。

原来我的名声已经败坏至此了吗?

我卷起准备兜售给酒馆客人的画,悻悻地准备再饿一晚上肚子。

“慎也。”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,“我很想听听画家先生的作品。”

老板顿时收起他的獠牙,恭恭敬敬地请我坐到那人身边。

容貌俊俏的男人生着一头白发,金色的眼珠如沉潜落日的深潭,我醒悟过来:这位好心邀请我一叙的先生并不能看见我的画。

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盲眼人的手放在画上,带着他一层层触摸颜料下的温度。让一个双目不能视物的人理解我的作品,我不抱多少希望。

可他似乎对我的画很感兴趣,要老板拿出他喜欢的酒招待我。酒馆老板对待那盲眼男人的态度中带着明显的纵容,很快端上一瓶苦艾酒。绿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,窗外有好大一颗金星,膨胀、透亮。


盲眼男人名叫槙岛圣护,我说了自己对色彩和日本浮世绘的理解,他听得性质盎然,他是少有的没有嘲笑我是疯子的人之一。几杯苦艾酒下肚,我与槙岛圣护聊了起来。

“文森特先生,你见过的最富有的两个穷人是谁?”

“风,没有衣裳;时间,没有居所。他们却拥有全世界。”

“他们全是无形之物,您又是在何处与他们相遇呢?画家先生,你画中的意义就在存在的形式里。

虽然星星用我的视力做了升上天空的翅膀,但也曾让我见过为清晨解开衣襟的第一支玫瑰,她们纯洁得如笔墨未染的信纸;我时常想,或许汪洋才是真正的囚徒,我乘坐船只航行其中,再将它们禁锢上无数个轮回。这个世间最残酷最痛苦的监狱,是没有四壁的。

文森特,人们常认为,爱情就是一切,然而仅有它还不够。爱不是生命唯一的粮食。光明有面孔却没有脏腑, 黑夜有脏腑却没有面孔。我们的宇宙锈迹斑斑,唯有用自由的手才能将其擦拭干净。

画家是人类这条徒劳之路上最神奇的魔术师之一。你的右手名为希望,在不停地缝补生命之衣裳,可别忘了你的左手一扯,绝望就又将它撕裂如旧。饮下这杯酒,您会清楚,做梦才是人生最美的差事。”



街上的灯火逐盏熄灭,仅剩酒馆门口的一只昏黄。古老的歌谣还回荡在月亮的眉眼间。槙岛圣护的头轻轻倚靠在那个叫慎也的男人肩膀上,静静听他柔声念出天幕上星座的名字。一瞬间,我看见大团的星星像一颗颗从夜的衬衫上剥离的纽扣,打着旋儿地坠落下来。在半空中舞蹈、爆裂,在黑夜沉寂的汪洋里,化作朵朵浪花,盛放在圣护金色的瞳孔上。

世上最美的疆域,是爱人的眼睛。我在一派混沌之中,看到来自另一个时光的你的面庞。眼前的黑与白刻入风的胸膛,他们的吻带着夜风叮咛的芳香吸入我的肺腑,在我永不能点亮的黑色心脏中,烙下对你永不磨灭的渴望。



那夜的奇遇就像一场梦,从那夜起,我的眼睛把世界一口吞下,如鲠在喉,再也不能闭上。黑夜是我的赎罪,白日是我的煎熬。有双无形的手拉扯我的一生,追逐着我,直到今天。

——1890年7月29日凌晨,关于这个世界我看得十分清楚。没有人能够比我看得清楚。

“窗外什么都没有,唯有一颗金星,好大的一颗星。夜,比白天还要活,还要热烈。”

现在我听见麦浪的歌声,胜过塞壬千倍迷人。无数只向日葵笑着开满阿尔的天空,割麦人手持白昼的幻想,收割夜的田野。

我的生命始终停留在阿尔的那一夜里。

“提奥,他来合上我的眼睛了。”


end.


推荐这首歌 oh,vincen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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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赶在7月的最后一天发出来了,在路上用手机写的短文,没有仔细修饰过,请见谅~(鞠躬

29号是梵高巨巨的忌日,一直想写个关于梵高主题的昼夜文。

虽然迟了几天,但还是想谢谢梵高,让我们从他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。

 以及给同样深爱梵高的 @白芷 太太~比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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